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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度長三角地區主要領導座談會強調，協同深化長三角產業強鏈補鏈延鏈行動，加大國家先進制造業集群培育力度，加快未來產業發展布局，推動數字經濟與先進制造業、現代服務業深度融合。未來產業是由前沿技術驅動，當前處于孕育萌發階段或產業化初期，具有顯著戰略性、引領性、顛覆性和不確定性的前瞻性新興產業。大力發展未來產業，是引領科技進步、帶動產業升級、培育新質生產力的戰略選擇。作為一項系統工程，長三角區域發展布局未來產業不僅需要全過程全鏈條持續發力，更需因地制宜和區域合作。
協同未來產業發展布局具有重要意義
長三角創新資源富集、產業基礎雄厚，國家級技術創新載體數量占比超過30%，是全國發展布局未來產業最具條件的地區之一。近年來，長三角地區正以科技創新為驅動，加速布局未來產業，推動新質生產力的培育與現代化產業體系的構建。滬蘇浙皖相繼出臺指導意見、行動方案，明確重點發展方向、加強政策支持，人工智能、量子科技、6G、未來網絡、元宇宙等發展成效顯著。發展布局未來產業，三省一市依托各自資源稟賦，既差異化發展特色領域，又通過跨區域協作形成合力。
強調協同除了避免重復布局、資源浪費和“內卷式”競爭外，至少還有三重邏輯及意義。其一，技術前沿性。一方面，未來產業由前沿科技驅動。由于人類認知的有限性以及技術演進的非線性，什么樣的前沿技術能最終孕育出未來產業仍有較多不確定性；另一方面，未來產業處于產業生命周期早期。當前未來產業主要處于萌芽孵化階段，能否穿越“魔川、死谷和達爾文海”受很多因素影響。區域協同布局通過差異化、互補性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有效規避風險，加速技術成熟、擴散及演化。其二，創新復雜性。數字經濟時代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具有顯著的數據和算法驅動特征，這種創新關鍵靠人才來支撐。綜合技術、產業創新的專業性、多樣性和復雜性以及各地區知識資源分布的差異性，不同地區只能在少數領域尋求突破，這就需要區域間錯位發展，并形成密切的分工協作體系。其三，產業異質性。未來產業在發展的過程中其不同產業、產品所處發展階段并不相同，而基礎研究、工程化、商業化、產業化所需的外部支撐也不一樣，這就需要地區間發揮比較優勢，協同發展布局。
鼓勵競爭是強化協同的題中之義
培育發展未來產業必須堅持市場化導向，而競爭是市場經濟的靈魂，也是一切活力和效率的源泉。未來產業無論是技術基礎、要素支撐還是市場發育、產業動態都有諸多不成熟之處，更需要通過競爭來大浪淘沙、優勝劣汰，失敗亦有價值。比如，雖然人形機器人的技術路線尚未完全收斂，但通過圍繞“性能—成本—可靠性”三者平衡的競爭，驅動方式、執行器等一些關鍵領域的技術、方案已經逐漸清晰。目前，長三角區域三省一市均提出未來產業重點發展領域，比如，上海持續深耕腦機接口、合成生物等16個細分領域，江蘇加快培育第三代半導體、未來網絡、氫能、新型儲能等10個成長型未來產業，浙江優先布局未來網絡、元宇宙、空天信息、仿生機器人、合成生物等9個重點方向，安徽大力發展通用智能、量子科技、未來網絡、先進材料、空天信息等7個主要領域。其中，機器人、量子科技、合成生物等不少領域成為共同競逐的熱門賽道。這就需要鼓勵有序競爭，引導建立投入增長機制，增強產業演化的內生動力。
首先，要堅持正確的競爭理念。摒棄零和博弈甚至負和博弈的區域競爭思維，如杜絕“挖墻腳”式招商引資。其次，要明確競爭的內涵邊界。未來產業的發展不具有可循的成功模式，也不應該只采取一種模式，要在技術創新、發展模式、營商環境等方面鼓勵充分競爭。如上海推動“場景招商”，合肥發起成立全國場景創新城市聯盟。最后，要優化競爭手段。鼓勵從數量型競爭，如價格競爭、規模競爭等，更多地轉向質量型競爭，如強調差異化、服務、品牌等。
協同未來產業發展布局的著力點
從動力機制來看，未來產業培育壯大一般需要技術、需求和政策混合驅動。因此，長三角協同加快未來產業發展布局除了要注重區域分工、促進空間協同、推動集聚發展外，還應著力加強創新協同、市場協同及政策協同。
以創新協同激活未來產業發展“動力源”。技術是未來產業的源頭，加快建立長三角未來產業重點領域的全棧技術體系。一是充分釋放重要平臺載體創新效能。強化長三角國家技術創新中心在相關領域的創新策源引領力。推進全國高校區域技術轉移轉化中心建設，完善公共轉化平臺建設布局，建立一站式服務體系和人才培養機制。二是積極構建面向未來產業關鍵領域的“專利池”。全面梳理長三角相關專利布局情況，推動共享利用，緊扣前瞻性和必要性構筑“專利墻”以應對外部競爭。三是不斷優化創新模式。加大概念驗證等早期環節支持力度，探索推廣撥投結合等。
以市場協同構建未來產業發展“強磁場”。需求是影響技術擴散的重要變量。一方面，破除市場分割，推動首購首用。認真落實《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指引（試行）》，綜合整治招投標市場亂象，嚴格篩查消除招投標文件中對“三首”產品的歧視性條款，避免發生不少企業好不容易闖過“技術關”卻卡在“市場關”等現象。另一方面，加強場景挖掘創新。總結推廣上海、合肥等地場景工作經驗，加強頂層設計與統籌推動，聚焦公共部門需求挖掘，促進國有企業場景有序開放，搭建場景信息發布與對接統一平臺，著力提升重點領域場景與技術、資本的生態協同效率。
以政策協同夯實未來產業發展“支撐柱”。雖然一些發達國家的發展思路各異，但均強調對未來產業培育的政策引導和支持。長三角區域加強未來產業發展的政策協同，需要三省一市加強政策溝通，促進各地政策內容、理解與執行的相容，注重政策取向的一致性。除此之外，還應從促進創新鏈和產業鏈融合目標出發，優化制度設計。針對基礎研究、工程化、商業化、產業化不同階段所需的支撐能力，進行相應的政策扶持，構建適應未來產業培育發展的研發、人才、資本、生態和安全政策體系。
（作者單位：江蘇省社會科學院區域現代化研究院）
值班編輯：胡曉苗
